【小洛豪】海燕
短篇 可能算be 文笔极渣 表述不清
有部分壶人出没
一句话颜琛 半句话雅漾
ooc是我
让您阅读不太愉快是我的错 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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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
（1）
任豪蹬掉被积水浸湿的皮鞋，摸索着按开玄关处的灯。黑漆漆的房屋中终于有了一丝暗黄色的光亮。脱掉一踩就能挤出一滩水的袜子，任豪光着脚把公文包丢在沙发上，环视一周，觉得有点冷清，才后知后觉打开客厅的吊灯。摸出手机，并没有新消息提醒，任豪轻叹一口气，打开电视。晚间档的电视剧女主正朝着男主发脾气，电视剧下方滚动着一行小字，预警着即将来临的台风。窗外的风还在肆无忌惮地晃动着树枝，暴雨撞上玻璃后弹入深深的积水溅起厚厚的水花。终于，在女主摔门离开时，任豪点开了一个微信对话框，消息还停留在早上对方发来的天气预报，提醒自己带好伞。而当时已经拎着湿哒哒的伞在拥挤的地铁里摇摇晃晃的任豪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戳了一个“好”回复对方。在地铁开门那一刻消息前不厌其烦旋转的圆圈终于消失，任豪锁了手机，拥挤与推搡带着台风天的水汽卷入地铁站内乌压压的步履匆匆，开启一整天的忙碌与沉默。
迟疑了一会儿，任豪还是点开了语音通话，嘟声与电视剧的台词此起彼伏，终于在通话快要自动挂断的前几秒，对方点了接通。
背景音有些嘈杂，对面提高了音量：“喂，豪儿……嗯，我在颜齐这，可能晚点回去……带伞了，雨有点大啊，那我就住在颜齐这吧……好，拜……”外面的雨是太大了，看，连伞都没用，被狂风撕扯的树枝明天早上就会拦住小区的路吧。光着脚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摔在大床里，任豪又一次无意识地放空了自己。身边位置的被子皱成一团的，看来它的主人还是没有养成随手铺床的好习惯。
也不是第一次不回家了，第一次想要在外留宿的时候，小孩还扭捏了很久，断断续续终于吐露自己想要在外面过夜。当时任豪还有些惊讶，最后还是点点头，并贴心地询问是否需要带上小孩的粉红豹。小孩明显沉浸对方同意放行的喜悦与震惊之中，忙摆手：“不用啦不用啦，豪哥拜拜！”随机转身就走，生怕任豪反悔似的。走了没几步便忍不住掏出手机：“赵让赵让，任豪允许我在你那住啦！”语气欢快，还是个孩子。
（2）
作为新时代的社畜，任豪很忙。堪堪找到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每天朝九地与早高峰相伴，当然为了稳住工作不得不时不时推迟下班时间，到家后只剩卸下一天的疲惫与残留的理智告诉自己，明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呀。
小孩也很忙，找了份实习的工作，“没钱但是可以积累经验呀！”“但我们就是免费的劳动力！连下班时间都不能固定。”当然，绝大多数时间，小孩都能趁着早高峰之前到家。
两人认识也算蛮久了。相识在偌大的校园，刚上高中的小孩抱着好奇的心理报名了隔壁大学开放的选修课，当时的任豪还有一年便要离开校园生活，正式迈入社会。在焦头烂额地找实习工作的同时，还担起了这门选修课的助教。第一节课便注意到了坐在他右手边的小孩，有双小鹿般清澈的大眼，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小孩对谁都施展着善意与爱，初来乍到，和一群半脚踏入社会的人想建立一份深厚坚定的交情，任豪也是他的交友对象之一。
“学长，这个知识点我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呀？”……
“学长，你是什么专业的呀？”……
“学长，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做助教呀？”……
“任豪哥，中午一起吃饭呗？”……
“豪哥，今天这个教授好古板哦。”……
“任豪，我和你一起走！”……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最后竟只有任豪留了下来。当小孩对任豪的称呼变成直呼大名的时候，也已考进了这所任豪走出去的大学。任豪也包容了小孩的所谓的没大没小，包括但不限于称呼，比如允许小孩蹭一口自己的奶茶，比如放纵小孩往自己脸上抹奶油，比如鼓励小孩尝试听上去就很黑暗的料理，比如稳稳地接住从远处扑跳到自己身上的小孩，比如坦然接受金牛座小孩看两件打八折而拖着自己买的同款T恤……
“他对你太爱闹了。”曾经室友兼好友张颜齐说。
“他对谁不爱闹？”任豪摊手。
“你对他太好了。”张颜齐不依不饶。
“我对谁不好？”任豪挑眉。
……张颜齐沉默，似乎没毛病。
（3）
在一起的莫名其妙但似乎又理直气壮。小孩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表示想和自己在学校旁边合租一套公寓。“大学宿舍太不方便啦！我们合租，离你单位也近，这样还可以省好多钱诶。”小金牛座眼睛滴溜溜地转，为自己绝好的方案感到骄傲。“……好。”耶，这次任豪也没有能拒绝小孩，小孩立刻转头巴拉起平板，开始认真比对各套出租房的性价比。
怎么办，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宠了点？
但任豪还是低估了自己。小孩又一次用“怕黑”的烂理由钻进自己的被窝，任豪除了无奈，只能悄悄把横在中间压着膈人的粉红豹挪走，在小孩背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拍打，最后总是自己先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于是白天总能收获小孩的嘲笑：“任豪你昨天晚上手臂压着我了，好沉啊！”“任豪你知不知道你会打鼾诶，好像还磨牙了！”
“任豪你昨天晚上说梦话，说你喜欢我！”这次任豪不再是害羞的摸摸鼻子，低头抿嘴一笑来掩饰慌张了。任豪真的慌了，面对小孩无邪的眼神和开怀的笑容，任豪却没能成功绷住自己。有种刚爬完楼梯的窒息，任豪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响，一瞬间的慌乱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小孩的话题。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喜欢小孩这件事，但每次都以像回答张颜齐那样的理由糊弄自己，真的被捅破时，任豪丢了以往的体面，慌慌张张等小孩像之前一样，嘲笑后来一句“我开玩笑的啦，你才没有呢，我昨晚睡得很好哦！”
但这次没有，小孩也很机灵的赶在空气冷却前问到：“所以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呀？”
还是那个爱问问题的小孩，用询问冰激凌吃什么口味的语气，问出让任豪一颤的问题，灵魂被剥离出，被小孩炙热的目光烤着。
任豪不是个扭捏的人，被看穿的心思知道是包不住了。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没有浪漫的告白，只是一个还不够清醒的早晨，一个带有早餐奶香的浅浅的吻，宣布着一段未知结果的爱恋终于铺开在眼前。
任豪总给人一种很沉熟稳重的气场，但据小孩的朋友赵让说，小孩总炫耀自家男朋友有多幼稚。“但他每天回来都很累的样子，也不爱逛街什么的，净爱一些老年项目。”小孩吐槽道。所以感情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啊，赵让默默腹诽。但每次看到小孩欢快地扑向来接他的任豪时，赵让又由衷的感谢任豪的照顾。
（4）
“任豪？”任豪开锁的手一顿，钥匙丁零当啷地撞击着。任豪转过头，愣愣地看着站在台阶下还微微喘气的小孩，身上还背着渔具。“这么早就回来了？昨晚睡得好吗？”任豪没想到第一次出去住的小孩会在一清早就赶回来，以为还在睡懒觉，所以出去钓鱼并没有发消息告知小孩。
“嗯，还有点困，我再去睡会儿。”小孩挤进家门就径直走进卧室，倒头就睡到中午。
又是平淡的一天，做好午饭连哄带骗给了几个亲亲才把小孩从床上捞起来。感觉有些闷闷的，任豪望向窗外，快要梅雨季了，天阴阴的，似有似无的乌云从看不见的远处压过来。
任豪忽然想到，和小孩在一起的时候是在台风将要来临的日子。确认关系后的小孩盯着窗外席卷的暴雨发呆，然后猛然回头：“任豪任豪，我觉得现在这样真好。可以不用出门，就和你这么窝在小房子里。”亮晶晶的眼睛模糊了身后的雨帘，在轰然的雷声中拥小孩入怀。
是呀，真好。
新鲜的鱼汤小孩好像没有什么胃口，堪堪喝了两口就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任豪当小孩刚醒，还有些迷糊，夹了片挑了刺的鱼肉放在小孩碗里：“昨天晚上是不是玩到很晚呀？”“嗯，有点晚。”有些反常，话有些少，是不是还没睡醒。“那等吃好饭再去休息会儿吧。”“...好。”
小孩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孩，思维跳跃地絮絮叨叨，“诶也哥陪赵让去坐那个摩天轮了诶，我也好想坐，据说到晚上会开彩色的灯。”“我说昨天晚上张颜齐怎么不回我消息，原来和姚琛一起出去骑车了，还把手机弄丢了哈哈哈，最后还是姚琛找到的，姚琛嘲笑了张颜齐好久。”“小翟说他考出驾照就请我吃无骨凤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了，姚琛说那个超好吃的。”偶尔任豪会接两句，“什么凤爪，我买给你吃呀。”但更多的时候任豪只能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也不是不想，只是每天到家时已经累得失去了行动能力，小孩也缠着想一起去钓鱼，只是起了个大早坐在湖边，盯着纹丝不动的湖面，没一会儿就头一点一点的，差点栽倒湖里，还好任豪眼疾手快将小孩往怀里一带。后来小孩表示，虽然和你待在一起是很开心的，但钓鱼实在太无聊啦。后来偶尔早起背上渔具的时候，任豪也只亲亲还在睡梦中的小孩，然后独自一人前去钓鱼。
（5）
新闻里不断播报着将要登陆的台风，任豪开车接小孩回家，顺便还在张颜齐家蹭了一顿饭。回去的路上天色越来越阴沉，任豪说台风快要来了，好好在家呆着，就别出去了。小孩说好，过了一会又问：“那你会去上班吗？”看情况吧，如果上面没给我放假，我还是得出去赚钱养家呀。“还要养你呢。”任豪笑吟吟地转头看了一眼小孩，小孩的脸不争气的红了，“我才不要你养呢。”啧，有些气鼓鼓的。
台风呼啸地在邻国登陆，与任豪在的城市擦肩而过的同时，遮住光亮的暴雨席卷了整座城市。在道路还没有被积水盖没之前，任豪依旧需要去上班，留小孩一人在家看雨水划过玻璃的痕迹。
“任豪你累吗？”
“有点，最近工作有点忙，怎么啦？”
“是工作了以后都会这样吗？”
“可能吧，每个人都要承担好自己的责任。”
“可是我看姚琛张颜齐他们好像就很轻松。”
“那是他们累的地方没被你看见。”
“我好想回到以前……”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在给领导回消息，没听清。”
“没啥，我说哦我知道啦。”
我其实不想让你知道，工作很累，要处理很多事情，刚步入社会，人情世故太复杂，但我想让你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可以卸下防备，我可以露出我的疲惫。
外面风好大，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放个假，但小新人又有什么资格提自己有多累，好久没和小孩一起出去玩了，等台风过了，抽个事情少点的周末，带他出去玩玩，尽量别带电脑。风怎么这么大，外面还黑漆漆的，小孩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啊，想要抱抱他充会电……
（6）
*一堆堆乌云，像青色的火焰，在无底的大海上燃烧。大海抓住闪电的箭光，把它们熄灭在自己的深渊里。这些闪电的影子，活像一条条火蛇，在大海里蜿蜒游动，一晃就消失了……
（7）
再后来，任豪是在酒吧里再见到小孩的。张颜齐邀请他去看比赛，当然也邀请了小孩，小孩正挤在姚琛旁边学习打碟。
后来任豪辞了原来的工作，也去找过小孩，小孩依旧笑得明媚：“但是我们不合适啊豪哥，我们的生活可能永远都不会重合。我不希望你为我改变什么，我也努力去为你做了改变，但是我觉得那不是我了，我竟然觉得有负担了。我很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也会遗憾我们的分开，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我们的人生轨迹很像，像到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有那么一点点偏离轨迹的欲望，这就是不可收拾的背离。可能遗憾永远是最美好的吧。”
没有争吵，甚至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分开都是那么平淡，他说，我累了，我们都累了，那幻象下是暗涌的波涛和永远激不起水花的海面。
那笑眼与五彩斑斓的镁光灯下的清澈交汇，任豪突然察觉到，小孩曾经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向自己，但却在爱中丢掉了那份透亮。那朵玫瑰，越是握紧，就流越多的血。他的小孩，应该属于这份永远不被束缚的自由，而任豪和他的小孩，永远无法在自由上达成共识。
（8）
后来，任豪听说那场台风叫“海燕”，因给登陆地造成重大伤亡，台风委员会根据相关规定，将“海燕”除名，由“海燕”命名国更换替补名。
任豪想起那个下午，一转头撞上的明亮的眼睛：“你好呀，我叫何洛洛。”
最后一次叫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会有人来替补的，对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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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高尔基《海燕》
感谢阅读（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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